李老师让胡御风放学后留下来补补课,而且让苟诗雨帮他,这让苟诗雨异常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跟胡御风“亲密接触”。
下课零一响同学们便涌出教室,剩下一批在收拾书包。光亮总要比夕阳慢一不离去,而尘土以上的尘世也在安静中潜藏着似有似无的一点点力气。仿佛让人看到了远处的风、身边流动的空气好像静止了,静止的东西好象在流动。胡御风收拾好了书包,飘到苟诗雨面前:“苟诗雨帮我拿着书包,呆会去实验楼找我。我和李老师玩一次迷藏。”说完他便溜出了教室。苟诗雨把他的书包放在一旁,望着他留下来的尘土。他的离开让苟诗雨感觉似乎一切都协调了,而又少了什么。他的脸色与残遗的光明融合到了一起,有一丝细小到稍纵即逝的萧索。
李老师开完会回来后,见教室里只有几个正在探讨问题的学生,而未见胡御风,她有一丝失落感。李老师只好坐下来等。几个同学围上去向她问问题。解答完了同学们的问题,她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他干什么去了?”
苟诗雨一楞,呆呆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不会是上楼去找我去了吧?”语文老师想着,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着如果他上了楼,自己是不是有机会遇到他。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李老师又上楼上去看了看。苟诗雨见李老师不在,却不敢带走胡御风的书包。这会老师不在……她犹豫着脸上仿佛罩着一层透明的凝固的雾,连红晕也消去成了淡白,到底怎么办呢?算了再等一下吧,没准他一会就回来。
苟诗雨看看表,已经放学半个钟头了。这时李老师推门进来问:“他回来了吗?”
“没有,也许是望了带书包吧。”苟诗雨慌慌张张地回答道,这是她能给胡御风想到的惟一一个靠谱的理由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你们也早点回家吧。”说完转身走了,她泛着似乎是代表轻松的黄色的皮肤也随即被背影遮住而消失。刘雷等人背起书包。苟诗雨待人走光后才提起胡御风的书包,走教室锁上门。
她出门望见刘雷等人远远的从操场向自行车车棚走去,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来到教学楼
后面还有几步便到实验楼了,校园里空无一人。围墙上乱刻乱的痕迹仿佛被骤然的降温冻住一样;水泥石转路铺得齐整但不平整;教学楼墙上的瓷瓦仿佛嵌的很深很紧,那颜色好似稀释后又凝固的血液。这里似乎空旷了很多年,似乎还要再空旷下去。
“胡御风,胡御风。”苟诗雨边走边喊。胡御风“嚯”的一声打开窗子,苟诗雨被下了一跳,她转过身去,胡御风站在阶梯教室的窗户上冲她笑。他那一笑让有些黑的脸比这阳光还要光亮。窗子与窗框明明贴的很近,却被他这般难以置信似地轻松打开了。
跳下窗台,胡御风接过苟诗雨手中自己的书包。
“快走吧,很晚啦!”苟诗雨轻松了一些但焦急的心情还未散尽。“这么急干什么?天还早着呢。现在不上晚自习,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现在不浪费以后就没有机会啦!”
苟诗雨一听就有点着急:“哎,你呀......”
胡御风想起刚才在实验楼里有一种孤单但不寂寞,又累又有力气,既没有任务又没有目标的感觉......
第二天自习课批改作业的时候,李老师打开胡御风的本子看到了他关于逃避加课的解释:李老师:反正我现在不会,您要是给我加课,我就逃,逃了还是不会,您还要再给我加课,我再逃,这样循环不好吧!
这孩子看来知道自己有差距了,开始努力了,给他点自主权吧。想罢,李老师批下:努力,自主。胡御风看到以后以为老师明白自己不想学所以不再强逼,不禁有股成就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批改完作业,语文老师让刘雷送到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