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碧如洗地天空中,鸿雁南飞而去。
深秋时节已过,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树叶枯黄,一阵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树叶从枝头飘落下来,满地都是干枯的叶子。
“呵呵”李泌笑而不言,转手将绢书递向常衮。
裴遵庆、刘晏几人围到常衮跟前,有些急切地一同阅览起来。
绢书上的内容确实很有些震撼性中原诸州,突然兴起一股流言。
“李宝臣有谋叛之心”还未看完,李泌也同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许叔冀还真是大手笔,居然同时在大唐诸州搞出动静来”
史朝义正在征讨幽州的李怀仙,李泌等人知道如今在洛阳主事的人是许叔冀。
“什么李宝臣谋叛”一旁的常衮、刘晏、裴冕又惊又疑地说道,连向来沉稳冷静地裴遵庆都不禁流露出一丝讶色。
这股流言实在是很难令人采信,更像是史朝义方用来离间朝廷与李宝臣关系的伎俩。
换在一个多疑的主君,或许这流言还能起些作用,但代宗皇帝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史朝义果然是计穷了”裴冕大笑说道。
称由于稳定了恒州的局势,并得到契丹人的鼎力支持,李宝臣业已心生异念,正欲脱离唐廷而自立,建立李家在恒州的绝对控制权。
同时近日以来,李宝臣与契丹诸部落往来密切,正有意合兵进攻莫州等地。向史朝义复仇。
确认了绢书地内容,裴遵庆几人反而松了口气。也难怪李岘和李泌都会笑出来。
“这话怎么说”非但李泌自己,就连常衮、裴遵庆几人都为李岘的话感到疑惑。
“以许叔冀之能,不大可能会采用如此简单的计策。”李岘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我看来,这条流言计很可能仅是表面的障眼法而已,内中必别有蹊跷”
“李相的意思是”裴遵庆不解地询问道。
“恒州南临相州,东接莫州,又有铁骑纵横,对史朝义简直是有如悬首之刃。若不能将恒州搅得天翻地覆,他岂能安心”
李泌拈着颔下的短须,笑着接口说道,“正因为如此,他才先图谋严庄,后又以谣言生事。”
“长史,你还是有些小瞧许叔冀了”李岘轻淡淡地说道。
“但许叔冀迟迟没有真正发难,就在于他也明了纵然以严氏一族要挟,也未必能令严庄重归史朝义麾下,更休说是借其谋取恒州。”
“再者,洛阳方面探寻并试图联络严庄之事。能完全瞒过李宝臣的可能性也不大。以许叔冀的立场设身处地想一想,如若此事泄露为李宝臣所知,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三。”
“其一,李宝臣疑而斩杀严庄;其二,李宝臣疑而不杀,拘禁严庄;其三,严庄知事不妙。反戈一击,以其智计煽动恒州生乱。”
“许叔冀是准备对严庄动手了。”就在李岘说出这句话地一刹那,李泌似乎也想通了什么。
“何解”裴遵庆仍然不太明白。
“从现有的情况看来,洛阳方面分明已经识破严庄并未身死,且藏匿于恒州一事。”
“正是如此”对于李泌如此迅速反应过来,李岘并不觉得诧异,“严庄若愿复归史朝义麾下或是能掀起恒州大乱,自是最好;就算不成,也可借此使二位互疑,进而挑惹陛下与李宝臣生出罅隙,再加上叛军细作的兴风作浪,最终激起李宝臣自立也并非不可能。”
“一旦与陛下反目,李宝臣手中地恒州对史朝义的威胁。便是十去其半,不足为患了。这,恐怕才是许叔冀真正的计划”
听了李岘详尽的分析,常衮、裴遵庆等人沉思了小半晌,才逐渐回味过来,心中不禁大感惊愕。
李岘侃侃分析道,“若是第三种情况。自是对叛军极为有利;若是第一、第二种情况,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