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涅的人格也与莉莉不同——莉莉受法律与道德约束，而塞勒涅则野性难驯、更接近于人形的动物。这种习性比起人类，更像是月之子。甚至就连瞳孔的颜色都像是月之子。

不过见两人都没有反对，于是艾华斯也决定干脆就先这样。

那是能将凡人的骨骼打碎的力道——对于身为女巫、甚至可能身为狼人的塞勒涅来说，应该算刚刚好。再轻一点恐怕就会像是撒娇。

“对吧？所以你听话，我就给你我的血。你是我驯的兽，我是你的牧者……”

“主人……太香了。”

艾华斯的语调仍旧严厉：“再有下次，就打脸或者用鞭子打手心。明白没有？”

于是他继续吩咐道：“还有，莉莉……你要习惯同时操控两具躯体，就像是姐姐一样照看塞勒涅。以塞勒涅的性格，可能随时会惹麻烦。你们的感知是共享的，对吧？所以你记得随时替她接管身体，帮她解决一下问题，平时的话就可以将身体先给她。

艾华斯严肃的说着。

他眼中飘散出奇异的幻觉——

安妮有着与艾华斯同款的发色、并非是与十四号一样的黑发。

“我可以给你我的血肉，我的生命。但你要听我的教诲，不可妄动。”

或许仪式不是失败了，而是成功了。

还是说……祖父在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还往里面塞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十四号叹了口气，就重新注视镜子、将自己重新变回了艾华斯。

从自我分离的角度来说，这个仪式肯定已经失败了。因为它根本没有切干净。

见塞勒涅乖巧的点了点头，艾华斯语气这才和缓一些：“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你明白吗？这世上没有会撕咬妈妈的女儿，伱再这样我就和你切断关系。

艾华斯说到这里，突然怔了一下。

“我不主动奉献的话，血也不够好喝，对吧？”

而在这时，莉莉则有些慌乱：“抱歉，少爷！我……”

塞勒涅小声说着。

艾华斯突然想起了自己参与的第一场晋升仪式——虽然他对自己亲生母亲安妮并没有任何印象，但在那场晋升仪式中，艾华斯却看清了由璐璐扮演的安妮·亚历山大的模样。

艾华斯认真了起来，让莉莉回到自己的躯体内。

那是记忆的某个片段。

艾华斯记得自己从《牧者密续》中，似乎看到过类似的桥段。只是那本书已经被他摧毁，没法再度翻阅来进行确认。

“我想要喝主人的血。”

他算是意识到了……这个失败的仪式，原本就是莉莉的兽性取代掉她的人格。只是被艾华斯用牧养法强行抢救了回来，但塞勒涅的人格仍旧是失控的。

……奇怪。

最开始艾华斯并没有在意，只是放任塞勒涅咬自己。

塞勒涅痛呼着将手收回，蜷缩在浴缸之中。

塞勒涅顿时停止了甩头，但锋利的、有着倒刺的捕食者牙齿仍旧刺在艾华斯掌心内部。艾华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舌头还在悄悄舔舐着艾华斯的伤口，吮吸着艾华斯的血。

他曾有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将她封印起来。但还是放弃了。

一头凶恶的罚魔正匍匐在他面前，低头亲吻着他的脚。

昔日的恒我，曾用这个仪式以确保抛却旧我。而如果从“新我”的角度来说，仪式就是成功了——莉莉的兽性人格，爱之道途的“塞勒涅”确实已经解除了封印并且活了下来。若是塞勒涅就此抛却莉莉，她就等同于得到了新生。

“手给我。”

他喝道。

莉莉看了过来并轻声应道，而塞勒涅则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