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森林的晨雾还没散尽时,赵山河的机甲已经在通玄司的训练场着陆。他跳下来时,靴底沾着的腐叶在地面蹭出深色的痕迹,引来几只地脉虫——这些金绿色的小家伙最近总围着他转,大概是机甲外壳还残留着巡脉草的气息。
“李阳!阿刺!”赵山河扯着嗓子往培育室跑,手里举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看我从铁树残骸里扒出啥?这上面的齿轮纹,跟周野翻出来的深矿计划图纸一模一样!”
培育室里,李阳正给巡脉草的新苗浇水。这些绿芽比在东欧时长高一截,根须在透明的培养皿里织成金色的网,每根须子末端都顶着个小米粒大的晶核,是吸收铁树残留能量长出来的。“周野说这叫‘脉晶’,”他指尖碰了碰晶核,立刻亮起柔和的光,“能储存地脉能量,比普通电池耐用十倍。”
阿刺把信号麦的花粉和脉晶混在一起,装进个小巧的金属盒:“做成信号弹正好!上次在撒哈拉,信号麦的光不够亮,差点被沙虫围堵。有了脉晶,能照亮半片沙漠。”她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新人在干嘛?”
训练场的空地上,几个新人正围着赵山河的机甲打转,其中一个瘦高个举着扳手,试图拧开机甲的能量舱——那是赵山河故意松的螺丝,用来测试新人的观察力。“小崽子们胆儿挺肥,”赵山河咧嘴笑,“当年我刚进通玄司,碰一下前辈的机甲都手抖。”
周野抱着台仪器匆匆走来,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红血丝:“刚收到极地监测站的消息,冰盖下的地脉能量突然暴涨,探测器拍到个巨大的黑影在移动,轮廓和铁树很像,但……”他顿了顿,调出卫星图像,“它长着翅膀,能在冰面上飞。”
阿刺的信号麦须子突然缠上图像里的黑影,须尖剧烈抖动:“麦子说它在喊‘回家’,能量波动里有蚀骨堂的频率,还有……还有世界树的气息。”
李阳抓起块脉晶,塞进共生刃的刀柄:“是铁树的变种,吸收了极地的地脉能量,还融合了虚空生物的基因。周野,查深矿计划的档案,有没有能飞的铁树实验体?”
档案库在通玄司的地下三层,堆满了落灰的纸箱。赵山河搬开个标着“1973”的箱子,里面掉出个生锈的金属模型,是棵长着翅膀的树,底座刻着“空铁树,实验体73号”。“找到了!”他吹掉模型上的灰,“档案说这玩意儿能在平流层飞行,靠吸食地脉蒸汽存活,当年因为失控,被凯恩封印在极地冰盖下。”
阿刺突然捂住信号麦:“它在靠近监测站!监测员说冰盖裂开了,黑色的汁液正往地脉泉里流!”
极地的寒风像刀子,刮在机甲外壳上发出刺耳的响。李阳的探测器悬在冰盖裂口上方,探照灯照出个庞然大物——二十米高的铁树,树枝化作锋利的翅膀,正往裂口下的地脉泉俯冲,翅膀上的罐子滴着黑色汁液,和东欧的腐脉剂一模一样。
“拦住它!”赵山河的机甲射出钩爪,缠住空铁树的翅膀,“这泉水要是被污染,全球的地脉蒸汽都会带毒!”
空铁树突然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翅膀上的齿轮高速转动,竟将钩爪磨得通红。阿刺趁机往它身上撒信号麦花粉,却被翅膀扇起的寒风卷走:“风太大,撒不进去!李阳哥,用脉晶信号弹!”
李阳摸出信号盒,将脉晶的能量注入——金色的光弹拖着尾焰冲向空铁树,在它翅膀上炸开。花粉借着光弹的冲击力附着在罐子上,黑色汁液瞬间变清。“有效!”阿刺惊喜地喊,“但它的核心在头顶的花苞里,得把脉晶塞进去才能彻底净化!”
空铁树显然慌了,猛地拔高,翅膀扫过监测站的屋顶,积雪混着冰碴砸下来。赵山河的机甲追上去,能量炮击中它的翅膀,却只炸掉几片金属碎片:“这玩意儿比东欧的铁树硬三倍!李阳,用火种能量!”
李阳的共生刃突然爆发出金光,刃身的脉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