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枷锁走!”
——
等两位捕快远去后。
老村长看向韩香骨,“孩子,逃吧。”
韩香骨摇摇头,“我逃了,官府会寻您麻烦。”
老村长:“孩子,你还年轻,我不一样,我老了,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活死人。”
郭省也剖析道:“或许县太爷压根不知道这档子事。”
“县太爷的土地何止千亩。”
“也不知村里哪个挨千刀的,将这件事报了上去。”
“那两位捕快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你,看能不能从你手上搞些银子。”
“确定搞不到,才会将这件事上禀县太爷。”
六月十八。
日薄西山。
暮色里。
韩香骨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静静望着西山斜阳。
白衣赤足,神魂状态下的朱九阴漂浮少年身旁,询问道:“做了半年众生,懂得了怎样的道理?”
韩香骨轻语道:“这个时代的圣贤书,是不屑记载底层阶级的老百姓的。”
“老百姓是愚昧无知的。”
“我从未想过,孩子被毒蛇咬伤,百姓们不想着去看郎中,竟愚昧到跑去问神。”
“竟无知到相信所谓神仙之言,相信自家老人长寿,会夺取儿孙阳寿,给家中带去霉运。”
“愚昧无知的父母,会将充满灵气的儿女教成同样愚昧无知的人。”
“等儿女长大成人了,又会将上一代的愚昧无知,灌进下一代人的脑袋里。”
“世世代代,绵延无穷尽。”
“所以,师父,我想普及教育。”
“让知识不再只成为贵族阶级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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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教育能免费,人人有书可读。”
“能通过知识来开悟。”
朱九阴:“登天之难,不及百一。”
“有人来了。”
朱九阴化作一抹白影,钻进少年袖中蛟鳞。
韩香骨神色平静望向院门外。
许久后,脚步声才由远而近。
张朱带着张星走进张家祖宅。
“跪下!”
张朱呵斥一声。
张星低着头,不敢看韩香骨,冲少年双膝跪地。
“磕头!”
张星将额头砸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下。
“太平,你的五亩粟米苗,是我儿子拔的。”
“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
“太平,”
顿了顿,男人继续道:“我问过村长了。”
“两年徭役,我去服。”
“张叔我就是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说不出啥太慰人心的漂亮话。”
“但借人一两银子,还一两一钱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太平,你的五亩地,待秋收后,孩他娘会还你六亩粮食。”
“这房子,你且住着,我娘说了不收你一分钱。”
——
伏灵十七年,六月十九。
朝阳初生之际。
伴随嘎吱声,张家祖宅院门被推开。
戴着枷项,双手锁着铁链的韩香骨,在一干云水村民注视中走出院来。
负责押解的两位捕快,并非昨儿两人。
此刻,郭省正与其中一位窃窃私语。
男人从衣袖中摸出二三两碎银,塞进捕快掌中。
小声道:“大人,等出了咱们湘绣县地界,还请您将孩子脖上枷项取下。”
捕快笑了笑,“当然。”
一手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