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玉簪不过死物,附着在上面的情,才让它变得弥足珍贵。”
顿了顿,朱九阴继续道:“另外,簪子上的八个小字,是我昨儿刚刻的。”
少年立刻露出这一生最纯粹、最开心的笑脸。
——
一梳一梳,朱九阴将少年一头黑瀑般的长发梳顺。
旋即挽了一个发髻,接过玉簪插好。
“礼成!”
小旋风呼喊了一声,然后与雪娘热烈鼓掌。
韩香骨起身,面向朱九阴微笑道:“师父,咋样,俊否?”
看着眼前长身玉立,清新俊逸的青年。
朱九阴不禁微微失神。
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小不点的笑脸。
“俊!”
——
翌日,韩香骨腰悬长剑,跨骑宝马,离开了云水村。
伏灵二十年,五月初九。
通往胡州首府汴京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车帘忽然被掀开。
帘后是一张唇红齿白,秋瞳剪水的少女面庞。
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笑意融融看着马上青年,吴侬软语询问道:“这位公子……”
马上青年看也不看少女一眼,面无表情轻吐一字,“滚!”
帘子被放下。
很快响起少女嘤嘤嘤的哭泣声。
韩香骨略微一夹马腹。
山寨版汗血宝马立刻疾驰,超越马车。
烈阳高悬天心时。
汴京府到了。
——
汴京府。
宁府后花园池塘旁。
午后树荫下,一位中年儒士正坐在石凳上静静垂钓。
脚步声由远而近,宁府管家左手拿着一幅画卷,右手轻握明黄色圣旨,轻手轻脚来到儒士身旁。
胡州州牧宁轩豫缓缓睁开深邃眸子,淡淡道:“讲。”
继续阅读
管家小声翼翼道:“主子,宫里边又来圣旨了,已经是今年的第三份了。”
伏灵十九年冬,庙堂内阁清流派头子,黄彦忠暴毙而亡。
伏灵皇为了维系各派之间的平衡,本欲提携黄彦忠之子黄临。
可惜黄临此人只会吟诗作赋,没有丁点权术,真要入了内阁,保准被那群虎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伏灵皇便将目光投向魏国十三州州牧。
宁轩豫脱颖而出。
“老张,好饭不怕晚。”
“再者,鱼儿还未咬钩呢。”
管家:“主子,鱼儿入池塘了。”
宁轩豫:“哦~”
管家赶忙将手中画卷递给宁轩豫。
“主子,这少年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离开玉门关。”
“于今年三月十三进入咱胡州地界。”
“四月初七踏足湘绣县境内。”
“其间去了桐村的李家、王家,苍岭村的张家、赵家……最后去了会暨村的卫家。”
“于半个时辰前,抵达咱汴京府,正给主子您挑选见面礼呢。”
宁轩豫拉开画卷。
画中青年着黑色劲装,腰悬长剑,跨骑宝马,头上发髻斜斜插着一根翠绿玉簪。
比齐儒亲绘的那一幅沉稳许多。
宁轩豫眉头微蹙,“他哪儿来的银钱?”
管家摇摇头,“负责长期暗中守护这少年的影卫并不知。”
“白大人检查过那名影卫,说是其缺失了某些记忆。”
白辛,乃一品倒海巅峰境内炼武夫,与宁轩豫亦仆亦友。
宁轩豫眉头舒展开来,“截去记忆,神鬼莫测,多半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