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直接接触过江夏的发明或具体指导,但“大黄分身”间的短消息传递,这个极具颠覆性和实用性的功能,已经在有权限的协作单位小范围传开,接触过的人全都“惊为天人”!
刚才的质疑声,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能搞出“大黄分身”这种划时代工具的人,能写出那份天马行空又直指核心的工艺草案的人,他喊出的“国之工匠”……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了?
至少,他有这个眼界、这个资格、这份成就,去定义和评价什么是真正的“国之工匠”!
此刻,众人看向翁师傅的眼神也不同了,能让这位年轻的总设计师如此推崇、冠以“国之工匠”之名的人,其价值,不言而喻!
几个性子耿直、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有问题的年轻研究员,毫不犹豫地排开众人,大步走到翁师傅面前,对着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工人,深深地、无比郑重地弯下了他们平时在实验室里挺得笔直的腰杆!
“翁同志!对不起!刚才是我们眼皮子浅,以貌取人了!请您原谅!”
“翁师傅,对不住!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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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相对理智的。
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更为沉稳的中年研究员,虽然脸上也带着歉意,但眼神中仍有一丝审慎。
他没有立刻致敬,而是上前一步,语气诚恳但也带着技术人员的较真:“翁师傅,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不过,‘国之工匠’四字,分量太重。
不知……能否请您露一手?若真能如总设计师所言,达到那微米级的贴合精度……我老张,自掏腰包,请您吃顿好的,东门老刘家的酱猪头肉,管够!”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同样带着求证心态的技术员也纷纷点头附和。
更有凑热闹起哄的:
“对!翁师傅,露一手!让咱们心服口服!”
“张工请猪头肉?算我一个!翁师傅,您要是成了,我也加一份!”
翁师傅站在角落里,听着周围人议论风向的剧变,听着那些关于“总设计师”、“大黄分身”、“神乎其技”的惊叹,听着那些真诚的道歉和带着敬意的请求……他原本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涨红的脸,此刻更红了,像喝醉了酒一样。
但这次,那红色里不再是单纯的惶恐,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一种被巨大认可的幸福,甚至还有一点点……受宠若惊的羞涩。
总设计师……亲自肯定了他?
总设计师就是那个自己见过的小年轻?那个说话和气、眼神清亮的小伙子?
他……他居然干出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还……他还如此看重自己这双只会做粗活的手!
还有眼前这些研究员们……他们要是放在过去,那都是读书人,是秀才、举人老爷般的人物啊!
现在却这样诚恳地向他道歉、请教……
不安。
惶恐。
研究员们的表现,更是吓得他连连摆手,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使不得”、“折煞老汉了”,却紧张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在这汹涌的惶恐之下,一股从未有过的、滚烫的热流正从心底最深处喷薄而出!
粗糙的大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没有躲闪,先是看向那几个抱拳弯腰的年轻人,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同……同志们……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紧跟着,翁师傅眼神微变,带着一种混合着激动、决心和一丝被“挑战”激起的倔强,看向想考察他手艺的张工。
他没有豪言壮语,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中!……张工,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