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显得更为坚毅,尽管心中已是波涛汹涌,但他深知,作为领袖,他不能流露出丝毫的软弱。
方腊开门见山地问:“形势如此危急,诸位有何良谋可教朕?”
众人全都沉默不语,不难看出,他们全都有些不看好现在的形势。
方腊的心更沉,他看向前几次全都对了的吕将,眼中不无求教之意。
吕将很想说‘你若是早听我之言,又岂会落到如此田地?’
但话到嘴边,又被吕将给咽了回去,改为:“若能夺取洪州,我军或还有一救。”
方腊眼睛一亮,问道:“此话怎讲?”
“打下洪州,我军便可前往荆州,得荆州,可北上攻取西京洛阳,也可顺江而下攻取两浙,再不行,还可于荆州攻打成都府而进入巴蜀。”
“荆州水道纵横,位于三江一湖交汇之地,土地肥沃,不缺粮食,又人口众多,有成大事基础。”
“荆州地靠洞庭湖,那里河湖密布、港汊纵横,形成天然屏障。复杂的水网地形易守难攻,且陆路交通不便,宋军难以大规模快速推进。该地气候温暖湿润,土壤肥沃,是重要粮食产区,能自给自足。又且其地渔业资源丰富,物资储备充足,可长期坚守。”
“宋军多为北方士兵,不习水战,且地形不熟,进攻难度极大。”
“我军若退去荆襄地区,以洞庭湖为依托,建立以水军,打造坚船,兵农合一,战时作战、闲时耕种,利用船只灵活作战。必可大败宋军……”
听了吕将的建议,方腊眼前一亮,他当即就站起来说道:“我亲自去夺取洪州!”
谁想,吕将却摇头阻止。
方腊不解,问道:“何故?”
“那洪州三山环抱,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必难攻打,此其一也。”
“洪州守将姓张名俊,此人打仗勇敢,治军严格,意志坚定,更兼服从性极高。洪州知州詹度,文武双全,又精通政治民生,深受治下之民爱戴。此二人乃宋主钦点守卫洪州之人,他二人定会将洪州守得铁桶一般,此其二也。”
“宋军近在咫尺,若我军离开此地,其必如影随形,伺机歼灭我军,若教他咬住我军,追到洪州,我军便会腹背受敌,凶多吉少,此其三也。”
其实,不只吕将看出来了洪州这条唯一的生路,只不过,这条生路,实在是太难走了,甚至都可以说,有等于没有,这别人才没有说。
听了吕将所说的取洪州的难度,方腊也开始打退堂鼓。
真不是方腊懦弱,实在是,由他们来夺取洪州,几乎是地狱难度。
别的不说,要是在平原上野战能打过宋军,方腊义军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了,方腊更不会把老婆邵氏都给弄丢了。
方腊颓然地坐了回去,口中喃喃道:“这该如何是好?”
一直没说话的包康开口说道:“还有一条路。”
方腊忙问:“何路?”
包康沉声说道:“投降。”
“?”
所有人都看向包康。他们没想到,包康会提议投降。
而且,包康说的还不是受朝廷招安,而是投降。
投降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彻底放弃抵抗,承认失败,将生死荣辱悉数交托于敌人的慈悲或严苛之中。
这二字一出,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火光都颤抖了一下,映照出众人复杂难辨的神色。
事实上,不少人静静一想目前他们已经走上了末路的形势,就能想明白,包康的提议,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形势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抵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而投降,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关键,朝廷始终都没有问题,他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