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父改建米兰城的排水系统时,留了条直通城市广场的暗道。”
一个青年军官兴奋击掌,“妙啊!等他们发现背后冒烟,城门早烧成炭了!”
另一名络腮胡将领皱眉,“但城上新募的贱民至少上千人,耗也能耗掉我们两天……”
贝里昂冷笑,“饥饿比刀剑更快。围上几日,他们恐怕就没现在这么安静了。”
他忽然转头问传令官,“威尔斯军团到哪了?”
“斥候半时辰前回报,已拔营北上,预计天黑后才能抵达,这还是在通往米兰途中那几座石桥被毁的情况下。”
帐内骤然寂静。
贝里昂指尖的兵棋悬在半空,“……这么快?他们不是刚血战拿下灰岩堡吗?”
“是,威尔斯军团只休整了一夜,除了重伤员,其余人马已尽数北上。”
贝里昂缓缓放下兵棋,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连续五日克三座军堡两座庄园,行军百余英里不休……这头威尔斯野狼,以后怕是比威托特公爵这头雄狮更难驾驭~”
帐外忽然传来攻城锤试撞的轰鸣声,震得地图上米兰城的模型微微颤动。
夕阳开始渐渐西斜,天地间一片血红……
…………
黄昏的血色浸染平原时,普罗旺斯大营突然爆发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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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南方密林围猎的骑兵们凯旋而归,马鞍旁悬挂的头颅随着战马小跑而晃荡,血滴在尘土中拖出断续的暗痕。
士兵们兴奋地挥舞着染血的战利品,围观者眼中迸发出羡慕的光芒——每一颗头颅都意味着银币和晋升。
隶属于中军的一个书记官看罢,气喘吁吁冲进军帐,“伯爵大人!早晨派出去的骑兵回来了!”
贝里昂大步走出营帐,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极长。
骑兵团长翻身下马,躬身捶胸禀报,“伯爵大人,全歼敌军一百二十骑兵,我方仅折损十七人。”
“做得好。”贝里昂唇角勾起冷弧,“把这些人头插到长矛上,围着米兰城摆一圈——让守军看清顽抗者的结局~”
片刻后,毛骨悚然的游行开始了。
普罗旺斯士兵们用长矛尖刺穿头颅的下颌,像插糖苹果般将这些战利品扛在肩上,沿着城墙一箭之地外缓行。
有些头颅的眼珠已被乌鸦啄空,有些仍凝固着死时的惊骇。
城墙上顿时陷入死寂,继而爆发出各种崩溃的反应。
“那是……洛伦佐大人!”一名老兵突然嘶吼,手指死死抠进垛口石缝,“这群普罗旺斯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他的咒骂被哽咽截断。
新征召的平民看见那些骇人的头颅吓得瘫软在地,有人疯狂呕吐,有人跪地祈祷,在胸前一遍又一遍地画着圣十字,仿佛在为逝去的灵魂超度。
一个手持短矛的少年认出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颗头颅属于邻家铁匠的儿子,尖叫着扯烂了自己的头发。
守城军官试图维持秩序,“不许看!回到战位!快给我滚回去!这只不过是普罗旺斯人随便砍了几个流民的脑袋用来吓唬你们的~他们若真有本事,早就开始攻城了……”
说话间,军官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城下的普罗旺斯士兵却越发猖狂。
有人对着洛伦佐的头颅撒尿,黄浊液体淋在僵硬的脸上;有人像踢球般将首级踢来踢去,下颌骨在一次次踢击中碎裂;更有甚者将几颗头颅抛向城墙根,野狗立刻扑上来撕咬,咀嚼骨头的咯吱声随风飘上城楼。
“米兰的懦夫!”一个普罗旺斯小队长举剑指向城头,“下次插上去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贝里昂静静伫立在望楼上,满意地看着城头守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