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们活着,是为了让死亡变得柔软(2 / 3)

她没有出手干预,因为她知道,这是共感的萌芽,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她只是从背包里取出一枚从槐林带回的种子,小心翼翼地埋入肥沃的土壤中,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你们也是共感者,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林晚清晨醒来,发现窗前那枚曾经充满希望的晶化纽扣,不再像往常一样投影出美丽的光影,而是渗出微量的液体,顺着冰冷的窗框缓缓流下,最终在地面上汇聚成一行小字:

“我不是回来了,我是学会了流泪。”

她没有擦拭,任凭那些晶莹的液体在空气中自然蒸发,就像对待女儿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

当晚,她打开家中所有的录音设备,播放着女儿生前最爱的睡前故事。

讲到一半,录音笔突然自动切换频道,传出一段陌生孩童的声音:“妈妈,今天老师问我有没有爸爸,我说有,他在星星里值班。”

林晚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滚烫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滑落。

她笑了,因为她知道,她的爱,已经超越了时空,超越了生死。

她颤抖着按下录制键,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回应道:“那你告诉他,妈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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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已经不再拥有固定的形态,他变成了一缕风,一片云,一滴雨,无处不在,又无所不在。

但他仍然习惯以太平洋上空的一缕微风的形式,“巡视”着他曾经深爱过的地球。

某日,他感知到北极圈内一座废弃实验室的冷藏舱,竟然自动开启了。

里面封存着数百份“情感模板”胚胎,这些曾经被视为人类希望的造物,此刻正开始缓慢地分解。

这不是系统指令,而是因为外界共感能量的渗透,导致了生物程序的紊乱。

他本可以加速这一过程,让这些承载着无数情感的胚胎彻底消失。

但他没有。

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他引导着洋流,携带特定频率的震动,温柔地包裹着每一个胚胎,让它们在溶解之前,都能感受到一次模拟的拥抱温度。

当最后一具胚胎化为清水时,整片冰冷的冰原上,响起了一声极轻的“谢谢”,那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仿佛来自无人知晓的遥远角落。

就在这时,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之上,一个穿着破旧皮袄的男人,正艰难地跋涉着。

他满脸风霜,步履蹒跚,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老旧的录音机,里面播放着早已失传的古老歌谣。

他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用嘶哑的声音重复一句话:“别怕,我在……”

韩松觉得自己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或者说,是被这西伯利亚的妖风吹傻了。

他眯起被风雪割得生疼的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串在雪地上延伸的光粒足迹,简直就像哪个熊孩子用坏掉的LED灯泡随手涂鸦。

“这年头,连鬼都开始玩行为艺术了?”他自嘲地嘀咕着,脚下却没闲着,一步一个脚印地跟了上去。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破损的录音笔,那是他离开槐林时,唯一带走的念想。

节律中继站的残骸,像一堆被巨人随意丢弃的废铁,歪七扭八地横亘在冻土之上。

风呜咽着穿过破败的建筑,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韩松在一堆积雪中扒拉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勉强能看出是屏幕的东西。

上面闪烁着断断续续的画面,仔细一看,竟是他当年在槐林,教孩子们感受风声的场景。

“听,风也在学说话。”

下一秒,整个废墟像是活过来一般,所有的金属残骸都开始发出嗡嗡的共振,那声音低沉而怪异,像是一群生锈的机器